舟山属于温湿气候带,早春常会有淅淅沥沥的雨下得让人烦恼,气象学上说这是因为北方的冷空气与南方的暖湿气流在舟山上空相遇后形成的。如今,这种气候变化通过太空的气象卫星发布的云图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在3天内的天气基本上可以预测到。
我们知道,在科学不发达的古代,作为靠天种粮的舟山农民和出洋捕鱼的舟山渔民来说,天气的变化关系到作物的收成乃至于身家性命的安危。那么在当时,我们舟山的岛民是如何预测未来几天天气变化的呢?
千百年以来,我们岛民根据本地的气候规律和自然天象,以及观察动物的行为等方面总结出了许多天气谚语,并在生活和生产的实践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些谚语世代相传,直至今天,仍还能弥补一些用现代手段也无法预测的气象信息。
“识天谚语”包括刮风、打暴、下雨、下雾、霜雪、阴晴、冷暖等很多内容。现在就说说下雨的谚语吧。
比方说2015年12月22日是冬至节气,这一天下雨,当时就有老人说了一条地道的舟山天气谚语:“清爽冬至邋遢年”。这条谚语的意思是:冬至邋遢(下雨天),正月初一必定会是清爽(晴天)的。果然,这年正月初一便是大晴天。又比如去年12月21日冬至这天,大家可能还记得,不但下雨,竟还打雷,但是今年的正月初一就没下过雨,很“清爽”。这条谚语预测了长达50天之后的天气,看来准确率还挺高的,即使用现代的气象预测技术都难以达到这水平。
今年2月3日立春日,定海是阴雨,那么,根据舟山的另一条“立春落雨到清明”的谚语,清明节之前会不会是多雨的日子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反正去年是应验了。
舟山谚语还有“雷响惊蛰前,七七四十九日不见天”,如果惊蛰妆雷声,大家就做好思想准备吧,这雨总归是停歇不了。
舟山地方性的气象谚语还有很多,有关部门已专门在民间进行收集后载于《非遗》的大成本中。比方单是说下雨的谚语就有“春天冷落”(春天气候变冷会下雨)、“春雾雨”(春天下雾后会有雨)、“开门雨一寨,关门雨一夜”(早上下雨不会大,但晚上下雨就可能会下一夜)、“夜晕长江水,日晕百草枯”(晕是围绕在太阳或月亮四周的色圈,是一种天象)、“早雷不过昼”(早上打雷,雨必定在中午之前到)、“山戴帽,蛇过道,燕子低飞蛤巴叫,大雨即刻就来到”(其中山戴帽的意思就是山腰以上被雾气所遮)、“一滴雨水一盏灯,落到明天不肯停”(每滴雨点打下来在地上会起一个泡泡,这雨会下大)等。
当然,关于天气下雨的舟山民谚还不止这些,大家不妨试试上面所列的几条我们老祖宗的经验之谈吧。你还别说,上世纪五十年代初,舟山电台刚创办,要开一档气象节目,由于当时舟山气象台尚在筹办中,更没有气象云图,每到气象播报时节,可难坏了电台编辑人员。他们不但在室内养了蚂蟥、泥鳅等生物,利用它们的行为变化来预测天气,并且还三天两头跑到定海城郊的农村,向老农们咨询气象。我就曾亲眼看到两位电台人员来到田头,一位年长的询问老农:“老阿伯,格天气,派派勿会落嗬?”(方言:大伯,这天气大概不会下雨的吧?)得到这位老农肯定的回答后,于是,他转身对旁边一位年轻的吩咐:“你快回电台,就报少云到多云吧!”
这就是舟山本地气象谚语的魅力!当然除了预报晴雨谚语外,民间还有对风、暴、霜、寒、暑等气象预测谚语。所以,老的东西还是不能丢。我们挖掘这些老古董,为的是“询问”祖先有可能埋藏的智慧遗言,在历史丛林地带,体会民间文化产生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