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悦岭庵十一世孙越三缘被选为普济寺住持,法雨寺住持,则由远辉慧接任。时法雨寺在法泽明智之后,嗣脉凋零,由盛而衰,远辉慧的前任瑞琳祥,不得不将寺产法器,抵于相邻各庵负贷,以维持生计。可见,远辉慧接的是个烂摊子。
远辉慧上任后,虽有心兴复,募资修殿,然常住亏空之甚,香火亦为之不继。
九月,李国梁自象山协副将升任定海镇总兵,向邑人问及普陀两寺现状,得知普济香火犹盛,法雨则已中落,李国梁暗讶异之。适逢远辉慧听闻新官上任,抱一试之心,来到定海总兵府拜见李国梁,李国梁乃询之法雨凋敝之缘由,于是远辉慧备述寺务之艰辛,寺产法器,为一寺之根本,失之则无兴盛之望,而眼下法雨寺亦无力新置。末了,远辉慧恳请李国梁会知县衙,由官家出面,助其赎之。李国梁念及两寺皆康熙帝敕建,关系非同小可,遂答应了远辉慧的请求。
于是,李国梁同定海县令庄纶渭赏议,令分管普陀防务的左营游击凌某随其一同到山,偕越三缘,共访各庵当家,晓以普陀山丛林一本同源之理,希望各庵能还则还,不能还则听价赎之,诸僧见官府出面调剂,自当不好拒绝,皆从之。
次年正月,李国梁带兵巡洋,过普陀山,瞻礼大士,会两寺住持。越三、远辉秉明:“(法雨寺)一切寺产法器,各庵僧均感惇训,归赵而甘心焉。”中有几庵实有困难,已由普济寺出资贴补之。数日后,士绅典买法雨寺田产者,亦闻风踊跃捐价听赎。李国梁欣喜众人发善念,共成义举,乃撰立青石一碑,将诸庵僧、士民姓名及助寺产数目,勒之于石。
三月,李国梁即调任处州镇总兵,后又历任福建漳州总兵、福建陆路提督、湖广提督,致仕于家乡直隶提督,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逝于任上,追赠太子太保。
其在定海镇总兵任上仅五月有余,故《定海厅志》、《民国定海县志》皆漏其名,《厅志》卷六职官列表中乾隆三十年总兵张世英,三十九年总兵福建人林云,李国梁当补于两者之间。虽然地方志里没有记下他的名字,但普陀山的《清乾隆恢复法雨寺田产法器碑》上镌下了他的功德。今此碑幸存,侧卧于法雨寺大雄宝殿西隅,碑文尚可辨认。